溫氏緩緩開口道:“寶珠,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,而葉清緋,是外室女。”
葉寶珠聞言一怔,不可置信地看著溫氏:“母親,您…您說什么?”
溫氏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是啊,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。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。”她輕輕握住葉寶珠的手,目光中滿是愧疚,“當年,你父親有個外室。那個外室和我同一天生產。你父親…他表面上對我疼愛有加,實則與那個外室感情甚篤。”
葉寶珠只覺得天旋地轉,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驚天秘密。
她呆呆地看著溫氏,喃喃道:“所以…所以葉清緋其實是…”
溫氏點了點頭,眼中泛起淚光:“是啊,葉清緋其實是那個外室所生。你父親為了讓她的女兒能夠順利進入相府,籌劃了整整十幾年。他逼走了你,還縱容葉清緋對我下毒。幸好有你醫術高明,否則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。”
葉寶珠聽到這里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她撲進溫氏懷里,失聲痛哭起來:“母親!您對我這樣好,原來我竟然不是您親生的!我…我…”
溫氏輕輕撫摸著葉寶珠的后背,柔聲安慰道:“傻孩子,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我的女兒。當初你被趕出葉家,我對你牽腸掛肚,擔心至極,這些年來,是你一直在照顧我、陪伴我。你的孝心,你的善良,遠勝過那些所謂的親生骨肉。”
葉寶珠抬起頭,淚眼婆娑地看著溫氏:“母親…我…我不知道該說什么…”
溫氏擦去葉寶珠臉上的淚水,微笑道:“不必說什么。你只要記住,無論發生什么,我都永遠是你的母親。”
母女倆緊緊相擁,淚水浸濕了彼此的衣襟。
一旁的秦長冥看到這溫情脈脈的一幕,心中不禁感慨萬千。
他輕咳一聲,打破了沉默:“夫人,葉小姐,事已至此,我想您二位也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了。”
溫氏點了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決然:“我明白。相爺他…罪無可恕。”
葉寶珠卻有些擔憂:“可是…母親,您和父親畢竟夫妻一場…”
溫氏搖了搖頭,苦笑道:“寶珠,你還是太單純了。你父親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,哪里還有回頭路可走?況且…我早已對他失望透頂。”
就在此時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只見一名侍衛匆匆跑進院子,對秦長冥行禮道:“大人,皇上得知此事后龍顏大怒,已經下令要對葉相爺處以極刑,革去官職。葉慕恒和葉序辭雖不知情,但因是葉家人,也被革職發配。”
秦長冥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你下去吧。”
待侍衛離開后,葉寶珠不禁有些驚訝:“這…這么快就…”
秦長冥解釋道:“葉相爺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朝廷律例。皇上震怒,自然要立即處置。”
溫氏嘆了口氣:“也罷,這是他咎由自取。只是寶珠,你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嗎?”
葉寶珠猶豫了一下,輕聲道:“二哥和三哥…他們雖然不知情,但畢竟曾經對我有恩。我想…我想去見他們最后一面。”
秦長冥聞言,沉思片刻后說道:“這個倒是可以安排。我會讓人帶你去牢里探望他們。”
葉寶珠感激地看了秦長冥一眼:“多謝王爺。”
幾天后,葉寶珠帶著些許食物來到牢房。
看到憔悴不堪的葉序辭和葉慕恒,她心中不禁一陣酸楚。
葉序辭見到葉寶珠,眼中閃過一絲愧疚:“寶珠,你…你怎么來了?”
葉寶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二哥,三哥,我來看看你們。這些是我帶來的一些吃食,你們…要不要嘗嘗?”
葉慕恒搖了搖頭,苦笑道:“寶珠,我們…我們對不起你啊。”
葉寶珠深吸一口氣,輕聲道:“二哥,三哥,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。你們小時候對我也有照顧之恩,我不會忘記的。”
葉序辭和葉慕恒聞言,眼中泛起淚光。葉序辭哽咽道:“寶珠,你…你真是個好孩子。我們…我們不該…”
葉寶珠打斷了他的話:“二哥,別說了。你們也是被蒙在鼓里。我…我已經原諒你們了。”
三人相對無言,只有淚水在無聲地訴說著復雜的情感。良久,葉寶珠才輕聲道:“二哥,三哥,保重。也許…也許將來還有重逢的一天。”
離開牢房后,葉寶珠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,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。
“葉小姐。”
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,葉寶珠抬頭一看,竟是秦長冥。
秦長冥微笑著走上前來:“葉小姐,這是我為你和溫夫人準備的新居。雖然比不上相府,但也算清凈雅致。你們…可還滿意?”
葉寶珠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小院,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。半晌,她才輕聲道:“王爺,這…這太貴重了。我們…”
秦長冥擺了擺手:“葉小姐不必多慮。這些年來,你們母女受了太多委屈。如今真相大白,我也算是為你們討回一點公道。這個小院,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吧。”
“何況當初,我說過,我會護著你。”
秦長冥沉吟片刻,突然笑著看向葉寶珠。
“寶珠,本王當初說過的話,每一句都是真心的。”
“未來的日子,本王也希望有你陪在身邊,若你愿意,以后的路,由你陪著本王一起走,可好?”
葉寶珠猶豫了一下,輕聲道:“王爺,我…我需要考慮一下。”
秦長冥溫和地說:“當然,你不必急著做決定。好好考慮吧,我隨時恭候你的回復。”
眼看著葉寶珠對感情如此遲鈍,站在小院里的溫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她握著葉寶珠的手,直接交到了秦長冥的手中。
“王爺,這丫頭遲鈍了些,不明白您的心意。”
“望以后,您能代替我好好照顧寶珠,寶珠大了,總不能一直留在娘的身邊。”
話音落下,溫氏看向葉寶珠,只見她臉上微微泛紅,點了點頭。
秦長冥眼眸微瞇,立刻應聲。
“好,那我這就回去準備。”
看著秦長冥離去的背影,葉寶珠心中泛起一絲暖意。
她望著眼前的小院,輕聲自語道:“也許…這就是新的開始吧。”